2020年7月3日 星期五

OW同人小說-魘

"雄鷹與孤狼"的番外短篇之三

離在CWT上出無料本的本篇"雄鷹與孤狼"已經4年多了
其實一直有想法跟小故事,但是大多都斷斷續續的,沒辦法變成一篇

然後每次都是忽然看到個什麼,然後就想寫一下

這次是看到推特上的韓國太太,放了源氏與半藏的語音對話(情人節跟提到老爸的那兩句)

然後好像是說了「他們往後的日子,可以像這樣聊天」
我就突然爆炸想寫文了😂

加上委託維尼太太(imi)💓畫的插圖,美到我又多想了些故事出來(對,你想到的那個部份


閱覽注意
※CP:源藏
※BL、互擼、略有肉
※有非官方私設
※字數:約1萬

※照故事時間排列:

源路

官方動畫:雙龍

雄鷹與孤狼

刺青

然後是AU小說



  島田半藏才睜開了雙眼,便隨即而來一股暈眩感,他感到非常困惑,因為他想不起來自己先前發生過了什麼事。

  半藏忍著暈眩的不適環顧著四周,試圖從旁掌握目前自身的情況。

  但眼前…盡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,不但感受不到氣流,也聽不見任何聲響,就像是整個人被封棺後埋葬在土裡一樣的安靜。

  當他想開口喊出聲時卻發現自己沒辦法發出聲音,又或是耳朵出了什麼問題而聽不見,身體倒是沒有其他異常的可以正常行動。

  就當他試圖踏出步伐時,前方不遠處有一盞燈火像是讀了他的心思一般無聲亮起,它在無風中閃著微微火光,這一股異樣感誘導他走了過去。


  半藏緩緩接近這盞詭異的燈,那是一盞米色的長型燈籠,燈上頭只用了一條粗繩懸掛在這裡,由於燈籠的火光太過微弱,上方暗得看不清楚繩子是連接在哪裡去。

  燈籠上的圖樣被深褐色污垢給蓋住,半藏便隨手拍開了污垢,就當他看清楚上面的圖樣時,驚訝得睜大雙眼。
  
       他伸手輕撫著燈籠上的圖樣,那是屬於他的…屬於島田家的家紋,是個被自己狠心所拋棄的東西。

  就在那一天……他做出無法被原諒的事之後,連同自己靈魂的一半,一起捨棄在島田家。


  就當他思索著『島田家的燈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』時,又有幾盞燈籠接連亮起,每盞燈都隔著一小段距離,往前頭一路亮了過去。

  這些燈籠的樣貌就如同第一盞燈,相同的圖樣、相同位置的污垢,感覺就是有人刻意放在這裡,到底是什麼人會針對他做出這種事。

  直到第四燈時,燈的樣貌開始變得不一樣了,原本是深褐色污垢變成了鮮紅色的斑駁,像是裝飾在上面的鮮紅花朵,而他越走到後面,燈籠上斑駁的面積就越大。


  走到最後……出現了一盞鮮紅色的燈籠,燈籠裡的燭火像跳舞一般閃爍著,忽明忽暗。

  就當半藏停步在它的面前時,原本在身後的那些燈籠忽然同時熄滅,四周光線變暗的這一刻,空氣也開始發寒了起來,獨剩這一盞鮮紅燈籠還亮著。


  「大哥……」

  呼喚聲忽然從這片黑暗中響起,就像是一個信號一樣,燈籠顏色從最底部一直往上慢慢轉換成猩紅色,之後像是煮滾沸水的水壺,從燈籠裡面湧出看起來就像是血液一般的液體。

  但比起眼前的異狀,半藏更在意的是那個聲音,就因為那一聲呼喚,他身體開始發寒了起來,手也不自主開始顫抖著,吐出的氣息頓時變成一片雪白迷霧。

  就當半藏還在急著分辨聲音來源時,在燈光勉強可以照到的地方出現了模糊身影,那熟悉的背影立刻打斷這份猶豫,讓他就像是被光吸引的飛蛾拔腿追了上去。

  「源氏!」

  半藏往前跑沒幾步距離時,腳底下便響起清脆的踏水聲,他忽然踩進了一攤水裡。

  從這水聲響起之後,他才開始聽見四周其他不同聲響,火焰燃燒蠟燭的聲音,寒風吹過身體的聲音,急促的呼吸聲,及漸漸加快的心跳聲,還有…… 

  「滴答!滴答!」比其他聲音更加響亮的水滴聲。 四周忽然亮起,原本該有的人影不見了,眼前出現是他熟悉多年再怎麼想忘也無法忘卻的地方。

        罪孽
  這個自己做出大義的地方。


  「龍頭蛇尾」四個大字的掛軸,依舊高掛在大廳上,掛軸下方帶著血跡跟刀痕,也像是事情才剛發生過一樣腥紅,如同回到那一天。
  
  大廳充滿血腥的味道、手裡握緊刀的重量、眼眶流出淚水的熱度、無法挽回一切的悲痛…這些種種都讓他想逃走,想從這一切之中逃走,但他雙腳始終都無法抬起,就連低頭往下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。


  「你不敢看我嗎?」這句話從他腳下傳來,一句不帶著任何溫度的話,他感覺到褲管被拉扯住,雙腳被那人的手緊緊抓牢。

  「你還是不敢看著我嗎?不敢看著你的罪?」

  「為了那個家族,你捨棄了我,捨棄與你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。」

  「手刃我的感覺如何?家族長老們誇獎了你嗎?」

  半藏勉強張開那顫抖得厲害的嘴,卻沒辦法發出任何音節,只能緊閉雙眼別過臉去,握緊拳頭任由對方斥責逼迫。

  那個人就像是知曉半藏會怎麼回答一樣,接著說著:「是的,你就是這樣逃避,用著『大義』…用『榮耀』來催眠自己,想逃離你的罪,逃離我。」

  「不像這樣催眠自己的話……就純粹只是個弒親罪人了……對吧,半藏。」

  這句話像是絞碎心臟的利刃,將他千刀萬剮。

  半藏無法反駁,他心裡很明白,不管逃到哪裡,這個罪今生還是一直背負著,自己話說的再好聽也只是自欺欺人,像個廢棄馬戲團裡的小丑。
  
  那時的他早已失去一半靈魂,現在也只是拖著個臭皮囊的活死人,在世界遊蕩找尋適合埋葬自己的地點。


  突然之間,半藏感受到自己被人從後方擁抱住,抓住雙腳的感覺也消失了,從背上傳遞過來陣陣暖意讓他平靜了下來。

  「你半輩子都在逃避,現在還會想逃走嗎?半藏。」

  最後這句話,是從半藏身後傳來,同樣是那人的聲音,但是不同於剛剛的冰冷逼迫,而是像對方擁抱自己那般充滿了溫柔。

  這時對方將下巴輕靠在他肩上,伸手將半藏緊握的雙拳給慢慢鬆開,然後十指與他交扣著,再次輕聲詢問他:「半藏,我就在這裡,現在你還會想再次逃離我嗎?」


  「不……不了,源氏。」半藏回握了對方的手。


  半藏再次睜開雙眼,他眼前一片迷濛,不知何時自己已經淚流滿面,剛剛被問罪時的痛楚依然存在著,被擁抱的暖意也還存在著。

  半藏擦拭眼淚後,映入眼簾的是源氏房裡那古老的門扇,皎潔的月光從門上縫隙透了進來,外面寒風還在使勁吹得門板抖動著,自己則是側躺在床墊上。

  剛剛那一切都是場惡夢,半藏自言自語的苦笑著:「已經多久沒夢到了……」

  這個惡夢其實已經跟著半藏好多年,以往他都是讓自己喝醉到不會做夢,才能好好入眠,但這幾天為了等待出任務回來的源氏,自己是有特地帶一些酒到山上來,但帶上來的量完全不夠這幾天飲用。

  半藏正想起身去外面緩和一下心情時,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,夢中背上那股暖意一直沒消退,這才注意到源氏是抱著自己在睡覺。

  「這臭小子是什麼時候貼過來的。」

  在睡前,源氏硬要跟他一起睡,就在源氏耍賴跟他的堅持下,雙方訂下『只許牽著手睡覺』的規定,看來這個小混蛋是忘了一乾二淨了,源氏環抱過來的手臂,還死死摟緊他的腰部。

  半藏正嘗試著掙脫時,發現源氏左手還與自己右手十指交扣著,讓他內心糾結了一下,又想起惡夢裡最後的事,他嘆了一口氣之後,決定放棄掙扎。

  半藏靜靜看著兩人互相交扣的手指,回想起兩天前見到源氏後所發生的情事,自己是可以阻止事情發生下去,但最後還是選擇放任源氏抱了自己,連同之後源氏各種索吻及擁抱他都沒有拒絕,至於為什麼會做出這種決定,半藏一時之間也理不清自己那複雜情感。
  
  從兩人肌膚之親中,他感受到源氏體溫的熱度,感受源氏對自己的渴求,還有『源氏還活著』這件事實,雖然當時源氏還在使勁的操著自己,但不能否認他為此感到一絲喜悅,也感到一絲安慰,半藏越想越覺得害臊,用力搖著頭想把剛剛所想的事給甩掉。


  「惡夢到最後……不一樣了。」原本惡夢到了後頭,他是被夢裡的源氏給拖進血泊裡,最後被源氏像行刑般的死死掐住脖子,直到自己窒息痛苦而驚醒過來。

  惡夢自從自己來見到源氏之後才變的,從源氏回到尼泊爾後這兩天,源氏都很開心的拉著他到處逛著,像是小時候發現秘密基地後,源氏急忙跑回家拉他出去玩的那時候一樣。

  半藏回想到童年往事,嘴角不自覺得露出微笑,但他看著源氏那已經變成生化機械的手,心情又沉了下去:「源氏,是我親手毀了這一切,我真的值得…被你原諒嗎?」

  「為什麼你還可以愛著……像我這麼糟糕的哥哥。」半藏拉起兩人握緊的雙手,將源氏的手背貼在自己額頭前。

  半藏用小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著:「源氏……對不起……」

  「……」還有最後一句被外面風聲蓋過……他一直害怕對著本人說的話。 

  夜更深了,他在源氏擁抱的暖意之下,再次入睡。


  ※       ※       ※    ※       ※ 


  島田源氏作了一場夢,他夢見回到孩提時,在自家後院的樹上發現了一個麻雀巢穴,裡面還有一隻已經孵出的幼鳥正在吱吱叫著。
  
  因為好奇鳥巢裡的情況,源氏用他小小的四肢勇敢往樹幹上爬去,但是前一晚才下過雨,導致樹幹濕滑,他爬到一半就摔了下來,還剛剛好跌落在樹旁的岩石上頭。

  「好痛喔……咦?」源氏發現沒有他想像中的這麼痛,而且手摸到岩石的觸感很怪跟隨地撿起的石頭完全不一樣。


  才發現這個跟他差不多高的東西,其實不是真正岩石,而是一顆大型的裝飾假石,假石是靠著一座人造假山,而且還可以稍微推動它。

  假石位置離島田宅第有一大段距離,算是蠻偏遠的位置,平時不會有人過來,而源氏今天只是出來探個險找找樂子,才外意發現到它的存在。

  年幼的他使出吃奶的力量才推開一點縫隙,好奇的往它後頭看進去,在那後方似乎還有個小洞穴,源氏一時玩心大起,拼命想把假石再推開一些好進去裡面看看。

  「唔~~可惡!沒辦法再推了……對了!去找大哥過來一起推開它就好啦!」反正他也想把今天發現鳥巢跟大哥分享,源氏就開心的蹦蹦跳跳回家找半藏。 

  他找到正在房間看書的半藏,小心避開傭人的視線後,一起跑回這裡,兩人合作的把假石推開,發現後面那個洞穴其實是一個小通道。

  高度就只有成人身高的一半,通道不長,兩人很快就走到盡頭,盡頭後面接著一個四疊半榻榻米大小的密室,裡面沒有放置任何東西,地上還沾滿灰塵,只有牆上掛著老舊的燭台,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使用了,這密室不知道是不是已經被家族給遺忘。

  之後,兩人決定將這裡打佈置變成秘密基地,開心的互相商討要帶什麼東西來放,要怎麼把秘密基地入口給藏好,要不要在門口外面設陷阱,搞了半天才決定好之後,兩人就牽著手笑著走出通道。

  一出通道之後,半藏忽然停下步伐,源氏疑惑的看著大哥,只看見大哥臉色發青直視前方,源氏也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,看到有鳥巢的那棵樹下,躺著一隻動也不動的麻雀幼鳥,接著源氏就感覺到半藏牽著他的手在發抖,而且握著自己的力道變大,他頓時緊張的轉頭往半藏看去。


  半藏在哭泣,撕心裂肺的痛哭。


  這時源氏想起來了,半藏這張痛哭的臉…是他躺在島田家最後看見的畫面。

  「大哥……」

  半藏握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緊,源氏就這麼醒過來。


  源氏剛醒過來就發現枕邊人在痛苦呢喃,他擔憂的想叫醒半藏時,忽然從對方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,還流出兩行淚水。

  源氏愣住了,就連要叫醒半藏這件事也一時忘記,對方雙眼緊閉而且表情凝重,額頭上滲出汗珠還不停顫抖喘息著,似乎……在做著跟他有關的惡夢。

  看著半藏為惡夢掙扎落淚,頓時他的心裡揪痛了一下,像是疼惜寶物一般輕柔撫摸著半藏的臉頰,為對方擦拭臉頰上的淚水。

  「就算我曾經對你說過,我已經原諒你了,你果然還是不肯原諒自己。」他早就知道……半藏就是這麼頑固的人,會被惡夢糾纏,是半藏內心對自我的懲罰。

  往後他會想盡辦法讓這個頑固的人可以原諒自己,所以至少現在……他希望能讓大哥可以好過一些。

  源氏鑽出被窩卸下胸甲,再輕手輕腳鑽進半藏被窩裡,慢慢將半藏拉進他的懷裡,然後用十分溫柔動作讓兩人十指緊扣。

  他將臉頰輕靠在對方肩上,順勢聞著半藏的髮香與脖子上那熟悉的體香,耳朵還能聽到半藏緊張的呼吸聲。

  源氏用嘴唇輕吻了對方的臉頰,柔聲耳語安撫著對方說著:「半藏,我就在這裡,我還在這裡喔。」

  這樣的安撫似乎奏效了,沒多久就感受到懷裡的人似乎平靜了下來,然而對方又流了一臉淚水,源氏才剛伸手想再幫對方拭去眼淚時,對方身子忽然大力顫抖一下,接著他就聽到一句「不…不了,源氏。」

  嚇得他馬上把手縮了回去,但是對方沒有繼續出聲,也讓源氏遲疑了一下子,他正考慮要不要先出聲時,又聽見對方說了一句「已經多久沒夢到了……」 

  當源氏聽見對方說這句話之後,他第一個反應就是『半藏似乎沒發現自己還醒著。』,所以索性先裝睡下去再說,過沒多久半藏才發現被他緊緊抱著,然後開始嘗試掙扎。

  源氏姑且就閉上眼靜靜享受擁抱著半藏的感覺,聽著對方嘀咕他是什麼時候貼過來睡的,感受對方從一開始的小小掙扎,到對方掙扎無效後放棄,半藏心跳聲對他來說就像悅耳的音樂,在他懷裡撲通地響著,好想就這麼保持下去。


  當半藏拉起他的手貼在額頭,說出「為什麼你還可以愛著……像我這麼糟糕的哥哥。」 源氏知道,這些話是半藏以為自己還在睡才敢說出口的,這自責又令他心揪的問句,之後半藏小小聲的道歉,還有最後差一點被風聲掩埋的那句話,他有聽見,他都有聽見。


  源氏是多麼想要立刻起身深深擁吻半藏,然後像第一天那樣瘋狂的佔有對方,在半藏身上留下更多專屬於他的痕跡,讓半藏深刻明白自己是如何被他深愛著,但是他冷靜的忍了下來,被惡夢所苦根本沒睡好覺的半藏,現在需要的是好好睡眠休息。

  半藏發洩完情緒之後似乎累了,馬上又陷入睡眠,不知道過了多久,房間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,源氏才起身來確認大哥呼吸平穩入睡後,這才安心的緊緊摟著對方一起入睡。


  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愛你,所以你……放過自己吧,半藏。』 
  
  島田源氏這麼希望著。


  ※       ※       ※    ※       ※ 


  尼泊爾的早晨還是一樣寒冷,寒風順著門縫鑽進屋內,源氏因為身體關係,加上已經習慣了尼泊爾的寒冷,所以還沒什麼大礙,但是純肉身的半藏就不一樣了。

  兩人同房過夜後的第一個早晨,源氏就看見對方冷到一臉鐵青還假裝自己沒事,很難想像在他回來之前,大哥是怎麼度過這些寒冷的夜晚,雖然當面問過半藏,對方也只回他一句:「就當作鍛鍊自己的耐力。」

  源氏聽完後,就馬上奔出房門去找他師傅,然後要了一台備用小型電暖器回來,才讓房間稍稍暖和一些,半藏的氣色也稍微好了一些。

  早晨四點多房外已經傳來微微腳步聲,為了每日修行的早課,僧侶們都很早起床準備,源氏也是必須要去上早課,但他不忍心吵醒躺在身邊,像隻小貓一樣睡得香甜的半藏。

  如果今天蹺掉早課的話,師傅會給予他什麼樣懲罰,自己光是想想就覺得害怕,所以源氏內心十分糾結。

  雖然源氏還糾結苦惱著,但視線忍不住被身邊美景給吸引,他欣賞著大哥踢開被子後,露出被外的修長雙腿,睡到衣衫不整而露出的纖細蠻腰,衣襟還大大敞開著,讓胸前那兩點紅櫻在他眼前若隱若現,這樣的早晨美景讓源氏……很有反應。


  「嗯……」半藏就像是感應到他內心的騷動而悠悠醒轉,對方還想賴床似的稍微扭動身子,而源氏下腹剛好貼著對方臀部側邊,半藏這樣一扭動身子,讓臀部不小心摩擦到他的下腹,弄得他心裡非常癢。 

  「大哥,早安呀。」源氏將睡眼惺忪的半藏摟了過來,用嘴唇輕貼在對方耳根,溫柔叫著對方。



  「昨晚睡的如何?有了暖氣至少不會冷到半夜醒來了吧?」源氏沒提到昨晚的事,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提起,說完後就偷偷親了半藏一口,那個模樣像是偷吃到蛋糕的小孩,還意猶未盡舔了舔嘴唇。

  「哼!前一晚會冷到醒來,還不是因為你這個臭小子半夜發瘋,坐在我身上還脫了我的衣服。」半藏白了源氏一眼,抱怨前一晚被源氏嚇醒的事。

  「我想……就除了你一大早就把站起來的東西頂著我,昨晚應該是睡的還不錯。」半藏嘲諷的輕笑著。 

  「半藏……你講話真不浪漫。」源氏嘆氣的嘟嘴表示抗議,然後無視對方嘲諷,讓他的手指像搔癢般順著半藏腰身與臀部曲線來回滑動著,再用手掌佔領著露出衣服外的細腰,輕輕愛撫著。 

  「你都跟我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,你有哪一次聽過我說浪漫話?快把手給我拿開,一大早別毛手毛腳的,會癢。」半藏反手用力掐了掐源氏的臉頰,給他些小警告,當然源氏不會輕易就這樣被擊退。

  源氏叛逆的開始對半藏使壞,故意用鼓起的下腹磨蹭著對方臀部,再趁半藏的注意力還在那裡時,右手一個迅速伸進對方褲子裡,一手握住同樣也勃起的陰莖,調皮的慢慢上下搓揉愛撫著。

  「唔!別……可惡,你一大早就在發情嗎!」陰莖忽然被這麼一弄,半藏嚇得慌張起來,前面分身被抓住,後面又被源氏死死緊抱著,想逃跑也無處可逃。 

  「反正你這裡也站起來,就順便幫你處理一下。」源氏耍賴般的說著,還故意使力搓揉,指尖不斷在前端打轉刺激著對方。

  「唔嗯!臭小子……你明知道這個只是晨勃,給我放手!」半藏只能反手用拳頭敲著源氏的額頭,但因為姿勢不利的關係,還有自己的分身被那樣把玩著,導致攻擊的力道微弱,對源氏不造成任何威脅,然而這微弱的反抗只會激起源氏佔有慾望。 

  「半藏……讓我好好親你,好不好,我想要親你。」源氏像哄小孩一樣哄著半藏,畢竟他昨晚放過了對方,他現在只想要好好的『疼惜』大哥。

  源氏輕輕啃咬半藏的耳垂,用舌頭在半藏的臉頰與脖子間來回掃蕩,大口大口就像是要把半藏活吞下肚一般的親吻。 
  
  源氏對著當時在對方脖子留下的痕跡上,再次印上專屬於自己的印記,想再次佔有大哥的心情不斷攀升。


  面對源氏不斷襲擊而來的慾望風暴,半藏只能節節敗退,陰莖也被操弄的發出悶哼聲,任由源氏飢渴的從脖子一路啃咬舔吻回到嘴唇。

  源氏伸舌舔拭輕啄半藏那略冰冷的雙唇,再來毫不猶豫的入侵,給對方來個深吻,兩人舌頭不斷在半藏嘴裡火熱纏綿著。

  「嗯哼……嗯……源氏,夠了……」這樣上下刺激讓半藏漲紅了臉,忍不住張口發出陣陣喘息聲,源氏加速上下摩擦,最後半藏忍不住弓起身子的發洩了出來。

  源氏捨不得這甜美的吻,但半藏氣喘吁吁的發出抗議聲,源氏只好放過那吻得紅腫的雙唇,看著半藏被自己吻到喘不過氣而紅透的臉,就覺得自己下腹脹痛的慾望再也忍耐不住了。

  「半藏……再這樣下去真的不妙了,你也幫幫我吧。」源氏說完後,猴急的將半藏褲子一路脫到大腿,用剛才幫半藏洩過的手,就往對方兩腿內側間縫隙直接伸了進去,對大腿內側又掐又搓的來回愛撫著。


  經過前天的情事讓半藏知道,源氏要是就這麼直接進到身體裡面來,半藏自己絕對會受傷,急忙揮手想阻止眼前因發情到快失去理智的人:「臭小子,你不要…不要直接進來。」

  「半藏……我不會插進去,但你要用大腿幫我做,好嗎?」源氏自然是不想弄傷大哥,可是高漲的情慾讓他受不了,忍了一個晚上慾望可不是這麼好平息,雖然無法直接進到大哥身體裡面,但是現在的姿勢剛好可以利用對方大腿來弄。

  「什麼大腿……你該不會是想!」半藏一下子就明白源氏想做什麼,而源氏不再多話,用手引導憋了很久的慾望,直接塞進對方的跨下磨蹭起來。

  源氏兩手摟著半藏的細腰固定著,再用力扭動自己的腰部,讓硬物不停在對方菊口前面來回摩擦,慾望的前瑞不斷頂到半藏陰囊晃動著,源氏這樣忘我的不停衝撞,半藏都覺得自己被搖到有點頭暈。

  源氏在半藏股間摩擦的很舒服,但慾火不降反而直線上升,他渴望能夠再更舒服一些,他貼近對方耳側,一邊舔咬著半藏耳翼一邊撒嬌似的請求:「半藏……幫我再夾緊一點……」

  「臭小子,你別得寸進尺……」半藏感覺到源氏有幾次差一點就那麼進來了,如果大腿再夾緊,誰知道會不會真的就這麼進來了。

  但是源氏像是沒聽到大哥的話,當對方話才剛說完,源氏左手又握上半藏的陰莖調戲擺弄著,右手順勢揉起了對方宏偉的胸肌,那兩點美麗的紅櫻當然也沒放過,兩隻手指對著立挺的豆子輕揉慢搓愛撫著,在源氏三方攻勢之下,半藏方才發洩完的分身,又很有精神的慢慢站了起來。


  「看看這裡……你也很舒服呀……要不要我們就這樣直接做下去?」源氏嬉皮笑臉的說著。

  聽著源氏這麼無賴的一說,突然半藏一股羞怒,氣得他把大腿用力死死夾緊,讓源氏吃痛的哀哀叫了起來。

  「好痛!大哥!我錯了,放過我呀!」源氏急忙放開半藏,這麼一下痛到他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。

  源氏看著半藏衣衫不整的翻身坐起,滿臉通紅頻頻喘息的怒瞪著他,剛剛半藏身上的衣物幾乎都要被源氏給剝光了,汗水像朝露般沾溼半藏的髮絲及肌膚,還有那個被他操弄過還挺挺立著的分身,雖然眼前的半藏看起來很誘人,但他是有福欣賞卻無福消受。

  「就跟你說過,不要得寸進尺!聽不懂人話的臭小子!」半藏用拳頭敲了源氏頭一下。

  「對不起嘛……我憋的很難過……」源氏露出一臉像是委屈的小狗,用哀怨的表情看著半藏,他的小兄弟現在痛是痛著,但它不會看氣氛,還很有精神的站著。

  半藏看他那副狼狽模樣,心裡萬分糾結,但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,表情像是做了重大決定後…起身跨坐在源氏身上,讓他們兩的分身貼在一起。

  「下次……再不聽話,你就到牆角邊去用手自己解決。」半藏羞得別過臉,雙手顫抖又笨拙的將兩人分身一起握住,動作粗魯的快速上下擺弄著。

  「等等……半藏,先慢一點呀。」半藏動作太過直接又粗魯,源氏深怕兩人都還沒舒服到就出來了,他急忙的也用手覆上去,引導著半藏的手慢慢撫慰兩人。

  「嗯唔……臭小子……叫我大哥……」半藏被撫慰的發出微微呻吟,手裡兩個東西也越來越硬挺,越來越火熱。

  「嗯?你確定……要我現在叫你大哥嗎……」源氏對著半藏一臉賊賊的笑著,然後手突然一個使力,漸漸加快上下撫慰的節奏。

  「該死的傢伙……唔……」

  源氏突然直接一個起身單手摟著半藏肩膀,半藏也怕自己往後摔下去,也伸一隻手趕緊環抱住源氏的肩膀。

  趁這時,源氏抬起頭就往對方的雙唇吻了上去,是一個比剛剛還要火熱又激烈的吻,源氏貪婪又渴求的舌頭不停糾纏著對方,手裡同樣也狂瘋上下擺動著。

  源氏舌頭在一陣狂亂後離開了對方的嘴,半藏終於能開口自由的呼吸,但這一開口呻吟聲就憋不住從嘴裡發出來,源氏的侵略還沒結束,他順著對方脖子往下方一路舔吻的佔領著,那每天精心整理的鬍子與棱角分明的下巴、隨著呻吟聲而起伏的喉結、有著美妙曲線的性感鎖骨、結實又柔軟的胸肌,最後是在龍紋底下那立挺的紅櫻。

  「混蛋……不要……一直吸那裡……嗯……」源氏一直對著那兩點進攻,半藏感覺到那裡已經被吸的腫起來了。

  「龍神每天都霸佔著你這裡……我忌妒……」源氏吸吮啃咬著紅櫻,還在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跡,也讓立挺的紅櫻上帶著珠絲滑落。

  「唔!你……忌妒……什麼……」半藏身體開始微微顫抖,話也斷斷續續地沒辦法說清楚。
  
  「半藏,我也沒辦法忍了……我們一起吧……」最後源氏手一使勁,兩人一陣喘息抽搐,同時把灼熱的情慾全部洩了出來,射在彼此腹部上。


  緩和片刻後,兩人保持著坐姿緊緊相擁著,半藏環抱著源氏的脖子瞇著眼休息,源氏也摟著半藏的腰,臉頰親暱貼著對方輕聲說著:「半藏…聽我說…」

  「……」半藏沒有反抗也沒掙扎,感覺到源氏想說些什麼,而靜靜聽著他開口。 

  「我愛你,我好愛你……」 源氏不知道要對半藏說多少次,對方才會了解『自己是被他深愛著』,他會重覆對半藏說這句話,到對方明白、到對方原諒自己,只要他還在半藏身邊,這句話會一直一直的……


  ※       ※       ※    ※       ※ 


  兩個人經過早上這麼折騰,源氏一個回神,就已經錯過與師傅約定的時間,當他趕到寺廟見到禪亞塔時,早課早就結束。

  而面對過來認錯的弟子,禪亞塔也只是毫無情緒起伏的對源氏說:「弟子,為師知道你很高興兄長的到來,雖然我們不是正統的僧侶,但是每日早課還是不可鬆懈,對於你遲到的懲罰,為師事後再做決定,今日你就先行回去,好好陪陪你兄長吧。」

  禪亞塔才說完就把源氏趕出寺廟,源氏對師傅感到愧疚,而且他也無法從禪亞塔臉上讀取到什麼,也只能老實回去村落去找半藏黏著,繼續拉著對方逛著他雪白的第二故鄉。


  「我一直有個地方想帶你去看看。」

  在稍微入夜後,源氏回到房間整理東西,半藏看著他整理了一大包東西出來,也不知裡頭都裝了些什麼,之後源氏牽了一台懸浮機車,戴著半藏一起騎上了聖所。

  他們跟在聖所裡整理資料的禪亞塔打過招呼,借了他最常去的觀景台,觀景台其實就是在聖所最兩旁的陽台,從這裡看出去的景色非常好,所以僧侶們放了爐火與薰香,地上也鋪設地毯與坐墊,將這裡稍微佈置了一下供人休息,而且每天早上都會有人過來打掃,所以還算很乾淨舒適。


  源氏點燃了放在柱子旁的爐火與薰香,拿出特地帶上來的茶葉與熱水泡起茶來,跟半藏兩個人蓋著他準備的毛毯窩在一起,喝著剛泡好的茶,互相聊著往事,欣賞眼前美麗的夜景。

  「這裡……是我覺得心煩意亂的時候來的,很美吧?」源氏幫半藏倒了一杯茶,遞了過去。 

  「嗯……這裡雖然很冷,但是……可以直接看到皎潔的月亮,的確是靜心的好地方。」半藏接過茶杯,聞著清新茶香後再慢慢品茶。 

  「源氏,你想說什麼就說出吧,我不覺得你特地帶我上來,只是純粹的看看風景聊聊往事。」半藏將喝完的茶杯放在地上,等著源氏的回答。

  「……呵呵,大哥你只有這種時候才會特別敏銳。」源氏露出尷尬笑容,緩緩的再幫半藏倒了一杯茶。 

  「因為我聽見你做了惡夢,還是關於我的事……」 

  「你……聽見了什麼嗎?」半藏低下了頭。 
  
  源氏往半藏看去,只見他低頭看不見表情,他決定先將聽見最後那兩句話的事情,藏到肚子裡去:「我聽見你在夢囈,叫著我的名字,而且…你還哭了。」

  「只有這樣嗎……」 

  「所以昨晚我才會鑽進你的被窩,抱著你睡了一晚,然後今天才決定帶你來這裡,找你說些話讓你放鬆心情。」源氏慢慢的再喝了一杯茶。

  「還真是讓你看到不堪的地方呀……」半藏苦笑著,他一時之間鬆了一口氣,但又感覺到一絲小小的失落,這該死的矛盾心情。 

  「這裡,是我覺得自己不像人類時,會逃來的地方,也是…在我還沒見到你之前,想起你的時候,逃來的地方。」
  
  「……」半藏身體顫抖了一下,感覺原本被熱茶溫暖的身體,從手指開始變冷,像是回到昨晚那場惡夢裡。 

  「每個人都會有想逃避的時候,我也不例外。」源氏伸手握緊了半藏的手,他知道自己現在說的話,對大哥無疑是把傷口再次剝開,但也只能這麼做才能治療傷口。

  「還記得我說過『我原諒你』了嗎?大哥。」

  源氏轉頭望向半藏,半藏卻偏過臉不敢直視著他,源氏輕撫對方略為冰冷的臉,慢慢將對方的視線轉向自己。

  「我很笨拙,不知道要如何讓你明白我是多麼愛你,所以我才會每天想要擁抱你、想佔有你。」源氏輕輕貼上對方的雙唇,給予半藏一個帶著茶香又溫柔的吻。

  「我愛你,半藏。」源氏給半藏一個大大的微笑,讓半藏想起年青時的源氏。


  半藏的內心正混亂著,昨晚被源氏發現自己軟弱的一面以及剛剛的告白,其實半藏一直覺得源氏對自己的渴求,只是親情誤以為愛情的錯覺,看來是自己大錯特錯。

  而源氏其實內心很緊張,他不知道半藏會如何反應,他只希望自己選擇坦白是對的。

  半藏緊握著源氏的手想了很久,才顫抖著雙手孤注一擲的問了源氏:「我真的值得……被你原諒嗎?」 

  「對我來說非常值得,光是你能像以前一樣坐在我身邊喝茶聊天,這一切對我來說,很值得。」源氏再次微笑又親了半藏一口。

  一陣風吹了過來,吹響了觀景台的風鈴,源氏看見夜色漸晚,再不回去不行了,他起身收拾茶具,弄熄了爐火:「我們準備回去了,大哥。」

  「源氏……我們沒辦法回到以前一樣了……因為我……我傷了你……」 

  「但是我還活著呀。」

  源氏回頭看著一臉難過而皺眉的半藏說:「我知道,我們現在沒辦法回到以前一樣。」

  隨後他向半藏張開了雙手「但是…就現在這麼一下子,我們可以回到以前,大哥。」

  半藏看著源氏猶豫了一下,手伸了一半又停下來,但源氏隨即牽起他的手,露出宛如童年般開朗笑容「來吧,大哥。」

  半藏回憶中的笑容與現在重疊了,源氏把半藏一把拉進了懷裡,讓兩人像孩提時的互相擁抱著。

  「源氏……我……」 

  「嗯?大哥怎麼了?」

  「不……沒什麼……」 

  半藏說不出口,他害怕說出口。

   而源氏……在等待著,等待半藏對自己說出那句差一點被風聲掩埋的話。


(魘-END)